第五章 客串一把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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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入了夏雪嫣的厢房，一眼便看到她坐在圆形紫檀木椅上翻阅着书籍，眼睑低垂着，如玉簪花恬静而美好。
身上穿着青萝的一件半新鹅黄色衣裙，两人身材相仿，倒也合身。在夏雪嫣住进来那一日，柳江宁便让青萝去街市上买了些新衣裳，却没想夏雪嫣却不曾多穿。
柳江宁不禁放轻了脚步，就那样负着手看着夏雪嫣的俏颜，以及那如瀑般的黑色秀发。有些想不通这样美的人儿，李升为何舍得下手。
夏雪嫣捧着书读得入迷，柳江宁却望着自己这位青梅竹马看得出神，持续了好一会儿，夏雪嫣终于还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抬头看去，见是柳江宁，嘴角微微一动，似是想用笑来打招呼但却犹豫了，这一下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
柳江宁却很自来熟，毕竟算是在自己家中，径直走到了床榻前，侧躺在上面，双腿曲起并住，用右手撑住脑袋，摆了个十分舒适的姿势，看着夏雪嫣。
鼻子翕动了两下，一阵馨香扑鼻，不浓不淡，闻起来很舒服养神，却不知是何种香料。顿时有些奇怪，夏雪嫣入住这里后也没见出门，哪里来的香料，难道是青萝买的，柳江宁便寻思着赶明儿问青萝讨要些。
两人一直这般沉默下去有些不妥，柳江宁率先开口了：“在这里住的还习惯么？若有需要的地方就跟我说，或者跟青萝说也行，不要拘束。”
“嗯，挺好的，谢…谢谢。”
夏雪嫣低着头回答道，无意识地摆弄着手里的书卷。
见女孩情绪不高，柳江宁也不再有兴致聊些其他话题，直接说道：“你和李升的事放宽心，要不了多久便能解决。”
柳江宁话一出，夏雪嫣身子一震，猛地抬头，后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将视线转移到房间角落，“那个，这几日见你早出晚归，是不是在忙我的事情啊？若实在为难，那便…那便算了吧。”
最后的话是咬着下唇说出来的，显然下了很大决心。
柳江宁知道，雪嫣并不想因为她的事情而让自己陷入麻烦，可以说这个女人善良，但这般拘束客气又何尝不是委婉地告诉他，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那般亲密。
毕竟中间断了几年联系，几年的时间会发生很多事情，何况，两人只不过是小时候关系比较好些罢了，孩童时期的事又能记得多少。
柳江宁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原本还想问她是如何被家里许配给李升的，此刻再无说话的兴致。突然起身，在夏雪嫣有些奇怪的清亮眼眸注视下，走到门口停下，并未转身。
“明日便见分晓，安心。“
随后离开。
夏雪嫣“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神色激动，随后很快隐去，忧色涌上这不知多久未曾笑过的俏颜。
回到屋中倒头便睡，也不知是跟谁生闷气，当起来的时候天已大黑，在青萝服侍下吃了些晚饭，看会儿书、逗逗丫鬟…时间便这般消磨过去。
临近丑时，柳江宁出门的时候，天却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配合上浓浓的夜色，视线愈发模糊。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天干物燥放火天”，此时的天气，不正适合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么。天时地利人和中的“天时”，至少是占据了。
行到后院，穿好夜行衣的几位家丁已经就位，虽是晚上，但柳江宁依然可以看到几人眼中泛光，极为的亢奋，显然俱皆是第一次做这等事。
“公子给。”
一位年过半百留着花白山羊胡的家丁将一件夜行衣递给了他，这位半老的家丁是柳家的花匠，亦是整个府上年龄最大的下人了，柳江宁就是觉得这次行动有位稳重和有经验的老者参与，那便更有保障。
穿上夜行衣，接过一把匕首插于腰间，看了一圈众人，好似自己真得成了黑道老大，在做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蒙好面，出发。”
柳江宁沉声道。
随后几人便从柳府的后门溜了出去，并未惊动任何人。
……
丑时快要结束，也就是快凌晨三点的时候，李升携着满身酒气，哼着小曲，摇摇晃晃从醉仙楼里出来。这个酒楼，他一周要光顾两三次，这里风韵犹存的风骚老板娘是他的老相好。这里的老板娘柳江宁是见过的，的确有几分姿色，但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均无法与夏雪嫣比拟。
这便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不能总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几人分散着隐蔽在各个拐角阴暗处，李升浑然不觉，一个人向前行着，几次差点摔倒，嘴里便含糊不清地骂骂咧咧。
下着小雨，路上连打更之人的喊声在今夜都不曾听见，几人屏息凝神，等待着柳江宁的信号。
深夜，雨声，李升一人，一切条件具备，是时候该出手了，再行一段路，便是李府。柳江宁努力的平复着心跳，左手缓缓抬了起来，随后狠狠挥下。
在柳江宁动身时，潜藏在角落里的几人皆动了，在李升还未反应过来时将他控制住。
“啊。”
李升本能的刚喊出一声，一柄明晃晃的弯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随后腹部中了一拳，被轻松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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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柳江宁所居小院，西面厢房的灯突然亮起，是夏雪嫣的房间。随后，青萝所住的侧房灯也亮了起来，她是被夏雪嫣那边的动静给弄醒的。
胡乱披上件外套，青萝敲开了夏雪嫣房间的门，只见屋顶几处滴滴答答的在漏着水，夏雪嫣只着睡衣睡裤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从小到大哪里经历过这等事情。
“这间房好久没有住人，再加上有些岁月，房顶有些漏洞也在情理之中，雪嫣姑娘，不好意思啦，你站远些，莫被雨打湿，我去多取几个盆来。”
将屋内洗脸的木盆放到一处屋顶漏水处的下方，青萝边说着，边出了门。
“公子，雪嫣小姐的住处漏水了，你快来帮忙呀。”
青萝先去敲柳江宁的门，见没动静，推开一看，屋内哪有自家公子的影子。
“这么晚公子上哪里了？”
青萝边小跑着去取盆，边嘟囔道。
两个女孩手忙脚乱地将盆摆放好，滴滴答答的声音回响在屋里。
“雪嫣小姐，你要困得话去我房间睡吧，我在这看着，等水满了倒出去，省的明日起来满地都是水。”
青萝用毛巾擦着手说道。
夏雪嫣只是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摆弄着秀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了，方才我去公子的屋里，却发现他人不在，也不知道这么晚上哪去了，这不是叫人担心么。”
青萝又说道。夏雪嫣立即看向她，“江…柳公子不在屋内？”
“嗯，这天还下着雨呢，公子却出门了，大概是有急事吧。”
“哦。”
夏雪嫣又低下了头，原本梳理秀发的小手却胡乱绞弄起发梢，很是心不在焉，屋内只剩下雨水滴落的声音。
“雪嫣小姐，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青萝将毛巾搭在架子上，突然幽幽说道。
“什么？”
夏雪嫣漫不经心顺着她的话道。
“你和我家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呀？还有那日，你们回来浑身湿透是……”
这两个问题青萝早就想问了，但之前两人的关系还不算熟络，因此才趁今日雨夜的机会问了出来。
“啊，我…”夏雪嫣正想着柳江宁的事情，却没想到青萝丫头竟会问出这般问题，踌躇了片刻，才轻声道：“我…我和江宁…哦不…我和柳公子算是朋友啦。那日…那日没什么的…”
声音愈来愈轻，到最后几乎没声。
青萝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着看了看脸颊显出淡红色的夏雪嫣，轻笑了两声，不再说话，屋内又陷入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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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大汉将稀里糊涂的李乐拖到一间早已寻好的废弃小木屋里，将他围住。
李乐的表现让柳江宁极为满意。这么大的人竟然吓哭了，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
“求大爷们放过我吧，我家里有钱，要多少我都给，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只要不杀我，一切好商量，真的，我会乖乖配合的。”
……
很明显，李乐已经把柳江宁以及家丁当成了绑架他的劫匪。
“啪！”
柳江宁用力甩了他一巴掌，李乐顿时住嘴了，右边的脸上红肿起来，可怜巴巴的望向他。
柳江宁不想浪费太多时间，若被李乐看出端倪，以后再见面认出自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问你，这几日，你老婆是不是失踪了。”
柳江宁粗着嗓子说道，尽量不露出真声。
“老婆？老婆是什么？”
李乐有些疑惑。
“呃…就是你的妻子。”
柳江宁连忙改口，自己那边一些常用的词在这边却是行不通的。
“是啊，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数日前，我大哥前来京城办事，遇到一女子，惊为天人，便掠去做压寨夫人了，哦，对了，那女的叫夏雪嫣。可那娘们性子却极烈，推说自己是有夫君的人，因此誓死不从。我们老大没法，对那娘们喜欢得紧，不想用强，便差我兄弟几人来这里寻你，你叫李乐是吧。”
待李乐木讷地点点头，柳江宁才继续道：“那便是了，来吧，这里是休书一封，赶紧签字画押，我们兄弟几人也好回去交差。”
说着，从怀中掏出那早已拟好的休书，所幸放的够深，并未被打湿。
见那李乐呆呆地愣在那里，并无动作。
“啪啪。”
又是两巴掌，直将李乐扇地眼冒金星。
“麻溜着点，敢说半句废话，直接宰了你，也是一样的效果！”
柳江宁说完，寒光一闪，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匕首，此时刀刃上沾染了些许鲜血。而李乐的右脸上却现出一道血痕，惨叫出声。柳江宁不打招呼便动了刀子，就连几位家丁都未反应过来，从未想到自家公子下手却这般狠，要知道，从小娇生惯养的柳江宁，连鸡都没杀过，更别说对活生生的人动刀了。今日，彻底颠覆了几位下人对他的印象。
柳江宁在来之前就想好绝不跟他废话，若不从便打到李乐他怕为止。不知为何自己会生出这般暴虐想法，也许是换了个时空，心态也随之变化，或许，自身体内本就有着疯狂的因子，只不过到现在才逐渐激活。
“我签，我签，可，可没有笔啊。”
李乐捂着脸呲牙咧嘴说道，现在只想赶紧离开此地。
柳江宁一句话不说，粗暴地拽过他的右手，直接用匕首在他的手指上划了一道，顿时鲜血涌出，滴在地上的稻草堆。
“现在呢？”
柳江宁瓮声瓮气道。
李乐不再多说半句废话，低下头便在休书上用手指流出的鲜血签下自己的名字和按了手印。
柳江宁满意地收好，用刀面拍拍他的脸蛋，“兄弟，这件事低调点，最好一个字也不要提，否则，小心我们兄弟几个在半夜索你性命。
李乐瞪大惊恐的眼睛，猛地点头。只听“砰”的一脚，李乐重重撞击在身后的墙壁上，不省人事。
“兄弟们辛苦了，走。”
大手一挥，几人迅速撤退，丝毫不拖泥带水。
今日的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几人到了河边，将夜行衣脱下扔入洛河中，这才趁着天还未亮而亢奋地向刘府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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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入了夏雪嫣的厢房，一眼便看到她坐在圆形紫檀木椅上翻阅着书籍，眼睑低垂着，如玉簪花恬静而美好。
身上穿着青萝的一件半新鹅黄色衣裙，两人身材相仿，倒也合身。在夏雪嫣住进来那一日，柳江宁便让青萝去街市上买了些新衣裳，却没想夏雪嫣却不曾多穿。
柳江宁不禁放轻了脚步，就那样负着手看着夏雪嫣的俏颜，以及那如瀑般的黑色秀发。有些想不通这样美的人儿，李升为何舍得下手。
夏雪嫣捧着书读得入迷，柳江宁却望着自己这位青梅竹马看得出神，持续了好一会儿，夏雪嫣终于还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抬头看去，见是柳江宁，嘴角微微一动，似是想用笑来打招呼但却犹豫了，这一下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
柳江宁却很自来熟，毕竟算是在自己家中，径直走到了床榻前，侧躺在上面，双腿曲起并住，用右手撑住脑袋，摆了个十分舒适的姿势，看着夏雪嫣。
鼻子翕动了两下，一阵馨香扑鼻，不浓不淡，闻起来很舒服养神，却不知是何种香料。顿时有些奇怪，夏雪嫣入住这里后也没见出门，哪里来的香料，难道是青萝买的，柳江宁便寻思着赶明儿问青萝讨要些。
两人一直这般沉默下去有些不妥，柳江宁率先开口了：“在这里住的还习惯么？若有需要的地方就跟我说，或者跟青萝说也行，不要拘束。”
“嗯，挺好的，谢…谢谢。”
夏雪嫣低着头回答道，无意识地摆弄着手里的书卷。
见女孩情绪不高，柳江宁也不再有兴致聊些其他话题，直接说道：“你和李升的事放宽心，要不了多久便能解决。”
柳江宁话一出，夏雪嫣身子一震，猛地抬头，后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将视线转移到房间角落，“那个，这几日见你早出晚归，是不是在忙我的事情啊？若实在为难，那便…那便算了吧。”
最后的话是咬着下唇说出来的，显然下了很大决心。
柳江宁知道，雪嫣并不想因为她的事情而让自己陷入麻烦，可以说这个女人善良，但这般拘束客气又何尝不是委婉地告诉他，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那般亲密。
毕竟中间断了几年联系，几年的时间会发生很多事情，何况，两人只不过是小时候关系比较好些罢了，孩童时期的事又能记得多少。
柳江宁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原本还想问她是如何被家里许配给李升的，此刻再无说话的兴致。突然起身，在夏雪嫣有些奇怪的清亮眼眸注视下，走到门口停下，并未转身。
“明日便见分晓，安心。“
随后离开。
夏雪嫣“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神色激动，随后很快隐去，忧色涌上这不知多久未曾笑过的俏颜。
回到屋中倒头便睡，也不知是跟谁生闷气，当起来的时候天已大黑，在青萝服侍下吃了些晚饭，看会儿书、逗逗丫鬟…时间便这般消磨过去。
临近丑时，柳江宁出门的时候，天却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配合上浓浓的夜色，视线愈发模糊。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天干物燥放火天”，此时的天气，不正适合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么。天时地利人和中的“天时”，至少是占据了。
行到后院，穿好夜行衣的几位家丁已经就位，虽是晚上，但柳江宁依然可以看到几人眼中泛光，极为的亢奋，显然俱皆是第一次做这等事。
“公子给。”
一位年过半百留着花白山羊胡的家丁将一件夜行衣递给了他，这位半老的家丁是柳家的花匠，亦是整个府上年龄最大的下人了，柳江宁就是觉得这次行动有位稳重和有经验的老者参与，那便更有保障。
穿上夜行衣，接过一把匕首插于腰间，看了一圈众人，好似自己真得成了黑道老大，在做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蒙好面，出发。”
柳江宁沉声道。
随后几人便从柳府的后门溜了出去，并未惊动任何人。
……
丑时快要结束，也就是快凌晨三点的时候，李升携着满身酒气，哼着小曲，摇摇晃晃从醉仙楼里出来。这个酒楼，他一周要光顾两三次，这里风韵犹存的风骚老板娘是他的老相好。这里的老板娘柳江宁是见过的，的确有几分姿色，但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均无法与夏雪嫣比拟。
这便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不能总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几人分散着隐蔽在各个拐角阴暗处，李升浑然不觉，一个人向前行着，几次差点摔倒，嘴里便含糊不清地骂骂咧咧。
下着小雨，路上连打更之人的喊声在今夜都不曾听见，几人屏息凝神，等待着柳江宁的信号。
深夜，雨声，李升一人，一切条件具备，是时候该出手了，再行一段路，便是李府。柳江宁努力的平复着心跳，左手缓缓抬了起来，随后狠狠挥下。
在柳江宁动身时，潜藏在角落里的几人皆动了，在李升还未反应过来时将他控制住。
“啊。”
李升本能的刚喊出一声，一柄明晃晃的弯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随后腹部中了一拳，被轻松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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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柳江宁所居小院，西面厢房的灯突然亮起，是夏雪嫣的房间。随后，青萝所住的侧房灯也亮了起来，她是被夏雪嫣那边的动静给弄醒的。
胡乱披上件外套，青萝敲开了夏雪嫣房间的门，只见屋顶几处滴滴答答的在漏着水，夏雪嫣只着睡衣睡裤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从小到大哪里经历过这等事情。
“这间房好久没有住人，再加上有些岁月，房顶有些漏洞也在情理之中，雪嫣姑娘，不好意思啦，你站远些，莫被雨打湿，我去多取几个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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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雪嫣小姐的住处漏水了，你快来帮忙呀。”
青萝先去敲柳江宁的门，见没动静，推开一看，屋内哪有自家公子的影子。
“这么晚公子上哪里了？”
青萝边小跑着去取盆，边嘟囔道。
两个女孩手忙脚乱地将盆摆放好，滴滴答答的声音回响在屋里。
“雪嫣小姐，你要困得话去我房间睡吧，我在这看着，等水满了倒出去，省的明日起来满地都是水。”
青萝用毛巾擦着手说道。
夏雪嫣只是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摆弄着秀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了，方才我去公子的屋里，却发现他人不在，也不知道这么晚上哪去了，这不是叫人担心么。”
青萝又说道。夏雪嫣立即看向她，“江…柳公子不在屋内？”
“嗯，这天还下着雨呢，公子却出门了，大概是有急事吧。”
“哦。”
夏雪嫣又低下了头，原本梳理秀发的小手却胡乱绞弄起发梢，很是心不在焉，屋内只剩下雨水滴落的声音。
“雪嫣小姐，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青萝将毛巾搭在架子上，突然幽幽说道。
“什么？”
夏雪嫣漫不经心顺着她的话道。
“你和我家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呀？还有那日，你们回来浑身湿透是……”
这两个问题青萝早就想问了，但之前两人的关系还不算熟络，因此才趁今日雨夜的机会问了出来。
“啊，我…”夏雪嫣正想着柳江宁的事情，却没想到青萝丫头竟会问出这般问题，踌躇了片刻，才轻声道：“我…我和江宁…哦不…我和柳公子算是朋友啦。那日…那日没什么的…”
声音愈来愈轻，到最后几乎没声。
青萝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着看了看脸颊显出淡红色的夏雪嫣，轻笑了两声，不再说话，屋内又陷入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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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大汉将稀里糊涂的李乐拖到一间早已寻好的废弃小木屋里，将他围住。
李乐的表现让柳江宁极为满意。这么大的人竟然吓哭了，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
“求大爷们放过我吧，我家里有钱，要多少我都给，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只要不杀我，一切好商量，真的，我会乖乖配合的。”
……
很明显，李乐已经把柳江宁以及家丁当成了绑架他的劫匪。
“啪！”
柳江宁用力甩了他一巴掌，李乐顿时住嘴了，右边的脸上红肿起来，可怜巴巴的望向他。
柳江宁不想浪费太多时间，若被李乐看出端倪，以后再见面认出自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问你，这几日，你老婆是不是失踪了。”
柳江宁粗着嗓子说道，尽量不露出真声。
“老婆？老婆是什么？”
李乐有些疑惑。
“呃…就是你的妻子。”
柳江宁连忙改口，自己那边一些常用的词在这边却是行不通的。
“是啊，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数日前，我大哥前来京城办事，遇到一女子，惊为天人，便掠去做压寨夫人了，哦，对了，那女的叫夏雪嫣。可那娘们性子却极烈，推说自己是有夫君的人，因此誓死不从。我们老大没法，对那娘们喜欢得紧，不想用强，便差我兄弟几人来这里寻你，你叫李乐是吧。”
待李乐木讷地点点头，柳江宁才继续道：“那便是了，来吧，这里是休书一封，赶紧签字画押，我们兄弟几人也好回去交差。”
说着，从怀中掏出那早已拟好的休书，所幸放的够深，并未被打湿。
见那李乐呆呆地愣在那里，并无动作。
“啪啪。”
又是两巴掌，直将李乐扇地眼冒金星。
“麻溜着点，敢说半句废话，直接宰了你，也是一样的效果！”
柳江宁说完，寒光一闪，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匕首，此时刀刃上沾染了些许鲜血。而李乐的右脸上却现出一道血痕，惨叫出声。柳江宁不打招呼便动了刀子，就连几位家丁都未反应过来，从未想到自家公子下手却这般狠，要知道，从小娇生惯养的柳江宁，连鸡都没杀过，更别说对活生生的人动刀了。今日，彻底颠覆了几位下人对他的印象。
柳江宁在来之前就想好绝不跟他废话，若不从便打到李乐他怕为止。不知为何自己会生出这般暴虐想法，也许是换了个时空，心态也随之变化，或许，自身体内本就有着疯狂的因子，只不过到现在才逐渐激活。
“我签，我签，可，可没有笔啊。”
李乐捂着脸呲牙咧嘴说道，现在只想赶紧离开此地。
柳江宁一句话不说，粗暴地拽过他的右手，直接用匕首在他的手指上划了一道，顿时鲜血涌出，滴在地上的稻草堆。
“现在呢？”
柳江宁瓮声瓮气道。
李乐不再多说半句废话，低下头便在休书上用手指流出的鲜血签下自己的名字和按了手印。
柳江宁满意地收好，用刀面拍拍他的脸蛋，“兄弟，这件事低调点，最好一个字也不要提，否则，小心我们兄弟几个在半夜索你性命。
李乐瞪大惊恐的眼睛，猛地点头。只听“砰”的一脚，李乐重重撞击在身后的墙壁上，不省人事。
“兄弟们辛苦了，走。”
大手一挥，几人迅速撤退，丝毫不拖泥带水。
今日的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几人到了河边，将夜行衣脱下扔入洛河中，这才趁着天还未亮而亢奋地向刘府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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