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追本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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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一切尽数被燃着，熊熊火光中，更有老者，佝偻着身躯，扑打着全身，皮肤焦黑皲裂，血迹斑斑，形状骇人，剧烈咳嗽之余，不忘恶狠狠地说道：“西镇大王家豹狼二狗，今日最好不要让我活着离开，否则西镇王府永无宁日。”
在何老话音出口之际，陆羽生清晰地感觉到，刚刚疲于化去青蛇的书生浑身一震，目光一凛，道：“尽快杀了他，迟则生变。”
豹老闻言，蓦地纵声长啸，正撕咬咀嚼着的血红炎豹，豹眼圆睁，撇下爪中残躯，再次扑向敌人，风驰电掣，前爪扫击头颅。
电光火石之间，何老脖颈骤长，竟达丈余，碗口粗细，避过要害。豹爪过处，肉碎血崩。灵豹再欲扑咬，一双后腿却被蓦然出现的蛇尾死死卷缠，越箍越紧，只听“咯咯”巨响，胫骨碎裂。炎豹惨号，凶性狂发，喷炎吐烈，双爪乱刺。
陆羽生失声道：“灵器兽三修！”他恢复了年轻的声音立即让何老警醒：“你不是程长风，好高明的手段。”
后掠而至的豹老，目眦尽裂，拳上瞬间多出一副紫色拳套，红炎带紫，热浪翻腾，霎时逼近蛇身，熔皮化肉，鲜血暴涌，淋头喷洒。
只听何老一声凄厉，放脱炎豹，柔软绵长的身体紧贴地面游走似电，向东城外疾遁。
灵豹受伤，被豹老收起，只身疾追而去。片刻便在数里之外。
书生收起阵法，立刻打坐调息，维持这样的高级阵法，也殊为不易。
陆羽生亦是一阵灵气虚亏，脸如霜冻，却不得运气恢复。趁这当口，他也恢复了自身容貌。狼老正忙着疗毒，并未注意，但书生看到了他容貌的变化过程，却是有些惊讶。
半晌后，狼老率先跃起，看了一眼陆羽生，颇为诧异，但随即又了然。正欲追赶敌人，却被陆羽生出言阻止道：“狼老且慢，敌人重伤逃遁，已是强弩之末，有豹老足已，纵使不能彻底击杀，一时三刻回他也别想返回驻地示警，无关大局。我已经掌握了线索，你家少爷的未婚妻很可能在另一处秘密驻地，而恐怕只有商会会长凌广平知道。所以我要立刻返回商会，等他回来，见机行事，希望能套出驻地地点。因此，我有一事劳烦您老......”
......
日头西斜，天色渐渐阴沉下来，远山的乌云滚滚爬来，层层叠叠，街头巷尾刮起了急风，人烟稀少的商会门前愈显疏落。
“何老，上等货物在门口丢失，又把强敌引来，院主震怒，这罚是跑不了的，你那些行藏不密、玩忽职守的属下都已经‘尽忠’了。不过能找到两个顶级货物并安全运送，实在是天大之功，院主一向赏罚分明，打算破例召见你们。”宽敞的大堂上，端坐一中年模样的男子，宽鼻阔嘴，虎背熊腰，王级巅峰的气势散开将衣襟鼓荡，凛凛威风。
堂下站着阴兀老者和中年男子，对视一眼，面现惊喜。他们正是何老和程长风。
程长风自然是陆羽生所办扮，而何老也非真何老，早已被人李代桃僵，以图瞒天过海。
此话要从何老遁逃后说起，陆羽生向狼老提出了两个请求，其一，去悦心客栈给水秋云通风报信；二，回悲歌客栈通知云孝然，请那他背后的北蒙大军主帅援手。
自从他见识过何老的实力，心中便对凌广平有了更高的估计，而其后的外院和院主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他无法确认，但至少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对付的，甚至单单一个水秋云仍然不够，他要的是，要么不动，要动就一网打尽，斩草除根。否则留下一两个活口，便有可能成为营救小妹的隐患。他相信云孝然了解了情况后，也会做出同样的判断，因为若是突袭实力不足，很可能造成人质的危险。
狼老走后，陆羽生才谢道：“多谢林大哥适才的保护，王级对战果然危险。”
林东向微笑道：“我也以为你会有多远躲多远，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兄弟果然非常人也。”
“哪里是胆子大，根本是曾经作为王级强者的我，又一时忽视了如今的修为差距。”陆羽生心中自嘲，却也打趣着对方道：“我一直以为林大哥是会文言，没想到这白话也说得这么利索，哈哈。”
书生一面笑，一面拿出折扇，抖开，故意文绉绉地说道：“陆贤弟缪赞缪赞，吾于幼年时，恶武而好文，可谓古卷不离手，经文不离口。于青年时，之乎者也满口，发于心而习已久，人称名士也，自诩风流。”说着晃起了脑袋。
陆羽生忍俊不禁道：“呵呵，没想到林大哥除了修为高深，还是如此风趣的人。你两次援手相助，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陆贤弟，不必如此客气，我本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对神秘而有趣的事和人一向没什么抵抗力，所以对这个组织我也是十分好奇，不过比较起来，陆贤弟却似乎更加有趣。飘香楼上乔装散布消息，天机阁内被关照走旁门离开，客栈中以弱战强却丝毫不惧，重伤后竟在敌人环伺下突破先天。”
说到此时，陆羽生彻底恍然，却有些好奇，问道：“以林大哥的实力又为何对一个陌生的后天小子如此上心，甚至一路跟踪，莫非林兄也是对洛山地宫有兴趣。”
“说没兴趣，那是假话，但我令人跟踪于你，主要是好奇你为何要将地宫之事到处宣扬，若说是真的，要么直接去贩卖消息，要么闷声发财，就算你现在修为尚浅，大可等到将来再行谋取；但若说是假的，哪会有人胆大妄为到去欺骗天机阁，尤其以你的修为。不知道陆贤弟能否为愚兄解惑？”
“林大哥有恩于我，我本该据实以答，但其中牵涉太多，我只能说，我的恩师可能在洛山被人算计，我自己实力不济，所以放出消息，吸引更多强者前去，至于如何得到的消息，请恕我不便明言。”
“原来如此，哈哈，这个答案比我想象过的无数可能都要有趣，难为陆贤弟一片孝心和苦心。不过我还有一个好奇，那就是你的易容隐息之术是何处所学，何人所授？”书生深知这种问题十分敏感和忌讳，他见对方迟疑，并不懊恼，而是神秘一笑。
之后发生的事情，着实令陆羽生惊诧不已。只见书生的面容一阵变换，赫然出现了一张陆羽生的脸，在他看来犹如照镜子一般。
他张着嘴，愣神片刻，失声道：“《换形术》？”说罢，蓦然想起桐城外与书生第一次相遇时的情形，对方气息内敛，似有还无，“《隐息术》？”
“果然没错，哈哈，你该称呼我一声师兄才对。但不知师傅他老人家可好，真没想到我寻了那么久，终于让我找到了。”书生恢复了容貌，蓦地握住陆羽生的双臂，兴奋地说道。
“师兄？”陆羽生大惑不解。
见到他质疑之色，林东向紧张地问道：“你可是修习的换形、隐息、幻影三术。”见对方点头，才松了口气道，“这就对了，师父他老人家曾说，此三术是他独门绝技，可惜我只有缘学了前两部，对了，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可好？如今身在何方？”说着眼神殷切欢喜。
陆羽生一阵愕然，摇头苦笑道：“林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是依照密笈修炼，并非被人传授。”他知道书生一定会追问，索性一并说出，“至于密笈的出处，正是以洛山消息与天机阁交换所得。”
书生闻言，黯然道：“还以为找到了他老人家，没想到竟是空欢喜一场。”眼神中流露出无限的失望，忽然皱眉道，“他老人家的绝技怎么会出现在天机阁呢？更奇怪地是，如此罕见的绝技，天机阁竟然舍得拿出来与你交换。”他盯着陆羽生的双眼，希望从中找到答案。
最终一无所获，进而神情莫落道，“若非当年师父传授两术，我焉能在大难中保得性命，恐怕早已是碑文上有名姓了。可惜再造之恩难报，我甚至不知他老人家名姓，更别说行踪了。”叹息间又言，“贤弟虽非师父亲授，但也是承其绝技，所以说我是你师兄也不为过。师弟既有缘得此密笈，当好好修习，必能受用终身。”
一番话，透着浓浓儒慕之情和呵护之意，令陆羽生感动。
收拾心情，二人定下追本溯源之计，由书生易容何老，加之他乃罕见的五行俱全，容、体、息三变早已出神入化，在陆羽生的指引下，伪装何老，惟妙惟肖，几欲以假乱真。
天色渐变，水秋云迟迟未至，二人担心夜长梦多，便先行回返商会，随机应变，这一次有自己这便宜师兄相陪，陆羽生踏实许多。
当两人回到商会时，凌广平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于是他们立即前去觐见，才有之前的一番对话。
堂下两人躬身拜谢，假何老更上前一步道：“多谢大人栽培之恩，属下铭感五内，但有吩咐，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凌广平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颔首微笑：“若是何老此次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莫忘今日所言才好。对了，听侍卫言道，适才你三人神色匆匆离去，不知所为何事？”
何老回道：“大人见谅，皆因此次我等为外院惹来西镇王府的强敌，之前听探子回报，城中悲歌客栈有大量陌生强者进出，便前去证实，确是他们无误。因此我二人先行回来禀报，常执掌仍留在那里监视。”程长风在一旁低头垂首，此时瞟了一眼何老，眼神中透着怪异，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广平闻言，脸一沉，斥道：“糊涂！这节骨眼上怎能再去招惹他们，而且就算你们确认了消息，以你们的实力如何能对付得了他们，要知道没有外院的指示，我也不敢轻动。”
“多年经营毁于一旦，惶惶逃窜如丧家之犬，属下实在心有不甘。”何老义愤难平。
凌广平叹道：“你们效力组织多年，应该知道我等只是外围势力，说好听的是长老、执事，但其实也不过是厉害一点的马前卒，若是说白一些，就是死士。我知道你们对这段时期的命令颇有怨言，我也明白此等行为好比杀鸡取卵，但俗话说神灵打架，凡人遭殃。连院主都颇感无奈，更不是我们这些外围所能了解的。何况这次不仅是你们，据说大楚也有一处重要暗桩因此被毁，更惊动了皇级强者。所以院主还是理解你们的，才会惩罚得如此轻。你们可不要心存芥蒂才好。”
堂下两人连声不敢，程长风开口道：“这些可都是大人您的重要力量，两处暗桩，您难道不心疼，属下替您冤那。”
“心疼在所难免，好在那大楚暗桩与我互不统属，似乎和我们的情形大有不同。”说到这，他想到什么便转移了话题，“你们刚才说西镇王府的高手住在悲歌客栈，真是有意思，我想无需我们出手，自然有人会帮我们清理这些威胁。”
程长风眉头微皱，被对方发现，“程执事，过去你一直驻扎北蒙，这恐怕还是头一遭来楚烈城吧，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但有一事我要提醒，这边城的局势十分微妙和复杂，行事要万分小心。且不说城中最大的势力城主府和万兽帮都有皇级坐镇，就说三天前突然降临的陌生高阶灵皇，更是来者不善。院主今日召我前去，一来是赏罚之事，二来便是吩咐我等蛰伏一段时间，这三来嘛，刚好想详细了解西镇王府和北蒙大军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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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一切尽数被燃着，熊熊火光中，更有老者，佝偻着身躯，扑打着全身，皮肤焦黑皲裂，血迹斑斑，形状骇人，剧烈咳嗽之余，不忘恶狠狠地说道：“西镇大王家豹狼二狗，今日最好不要让我活着离开，否则西镇王府永无宁日。”
在何老话音出口之际，陆羽生清晰地感觉到，刚刚疲于化去青蛇的书生浑身一震，目光一凛，道：“尽快杀了他，迟则生变。”
豹老闻言，蓦地纵声长啸，正撕咬咀嚼着的血红炎豹，豹眼圆睁，撇下爪中残躯，再次扑向敌人，风驰电掣，前爪扫击头颅。
电光火石之间，何老脖颈骤长，竟达丈余，碗口粗细，避过要害。豹爪过处，肉碎血崩。灵豹再欲扑咬，一双后腿却被蓦然出现的蛇尾死死卷缠，越箍越紧，只听“咯咯”巨响，胫骨碎裂。炎豹惨号，凶性狂发，喷炎吐烈，双爪乱刺。
陆羽生失声道：“灵器兽三修！”他恢复了年轻的声音立即让何老警醒：“你不是程长风，好高明的手段。”
后掠而至的豹老，目眦尽裂，拳上瞬间多出一副紫色拳套，红炎带紫，热浪翻腾，霎时逼近蛇身，熔皮化肉，鲜血暴涌，淋头喷洒。
只听何老一声凄厉，放脱炎豹，柔软绵长的身体紧贴地面游走似电，向东城外疾遁。
灵豹受伤，被豹老收起，只身疾追而去。片刻便在数里之外。
书生收起阵法，立刻打坐调息，维持这样的高级阵法，也殊为不易。
陆羽生亦是一阵灵气虚亏，脸如霜冻，却不得运气恢复。趁这当口，他也恢复了自身容貌。狼老正忙着疗毒，并未注意，但书生看到了他容貌的变化过程，却是有些惊讶。
半晌后，狼老率先跃起，看了一眼陆羽生，颇为诧异，但随即又了然。正欲追赶敌人，却被陆羽生出言阻止道：“狼老且慢，敌人重伤逃遁，已是强弩之末，有豹老足已，纵使不能彻底击杀，一时三刻回他也别想返回驻地示警，无关大局。我已经掌握了线索，你家少爷的未婚妻很可能在另一处秘密驻地，而恐怕只有商会会长凌广平知道。所以我要立刻返回商会，等他回来，见机行事，希望能套出驻地地点。因此，我有一事劳烦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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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天色渐渐阴沉下来，远山的乌云滚滚爬来，层层叠叠，街头巷尾刮起了急风，人烟稀少的商会门前愈显疏落。
“何老，上等货物在门口丢失，又把强敌引来，院主震怒，这罚是跑不了的，你那些行藏不密、玩忽职守的属下都已经‘尽忠’了。不过能找到两个顶级货物并安全运送，实在是天大之功，院主一向赏罚分明，打算破例召见你们。”宽敞的大堂上，端坐一中年模样的男子，宽鼻阔嘴，虎背熊腰，王级巅峰的气势散开将衣襟鼓荡，凛凛威风。
堂下站着阴兀老者和中年男子，对视一眼，面现惊喜。他们正是何老和程长风。
程长风自然是陆羽生所办扮，而何老也非真何老，早已被人李代桃僵，以图瞒天过海。
此话要从何老遁逃后说起，陆羽生向狼老提出了两个请求，其一，去悦心客栈给水秋云通风报信；二，回悲歌客栈通知云孝然，请那他背后的北蒙大军主帅援手。
自从他见识过何老的实力，心中便对凌广平有了更高的估计，而其后的外院和院主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他无法确认，但至少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对付的，甚至单单一个水秋云仍然不够，他要的是，要么不动，要动就一网打尽，斩草除根。否则留下一两个活口，便有可能成为营救小妹的隐患。他相信云孝然了解了情况后，也会做出同样的判断，因为若是突袭实力不足，很可能造成人质的危险。
狼老走后，陆羽生才谢道：“多谢林大哥适才的保护，王级对战果然危险。”
林东向微笑道：“我也以为你会有多远躲多远，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兄弟果然非常人也。”
“哪里是胆子大，根本是曾经作为王级强者的我，又一时忽视了如今的修为差距。”陆羽生心中自嘲，却也打趣着对方道：“我一直以为林大哥是会文言，没想到这白话也说得这么利索，哈哈。”
书生一面笑，一面拿出折扇，抖开，故意文绉绉地说道：“陆贤弟缪赞缪赞，吾于幼年时，恶武而好文，可谓古卷不离手，经文不离口。于青年时，之乎者也满口，发于心而习已久，人称名士也，自诩风流。”说着晃起了脑袋。
陆羽生忍俊不禁道：“呵呵，没想到林大哥除了修为高深，还是如此风趣的人。你两次援手相助，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陆贤弟，不必如此客气，我本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对神秘而有趣的事和人一向没什么抵抗力，所以对这个组织我也是十分好奇，不过比较起来，陆贤弟却似乎更加有趣。飘香楼上乔装散布消息，天机阁内被关照走旁门离开，客栈中以弱战强却丝毫不惧，重伤后竟在敌人环伺下突破先天。”
说到此时，陆羽生彻底恍然，却有些好奇，问道：“以林大哥的实力又为何对一个陌生的后天小子如此上心，甚至一路跟踪，莫非林兄也是对洛山地宫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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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哥有恩于我，我本该据实以答，但其中牵涉太多，我只能说，我的恩师可能在洛山被人算计，我自己实力不济，所以放出消息，吸引更多强者前去，至于如何得到的消息，请恕我不便明言。”
“原来如此，哈哈，这个答案比我想象过的无数可能都要有趣，难为陆贤弟一片孝心和苦心。不过我还有一个好奇，那就是你的易容隐息之术是何处所学，何人所授？”书生深知这种问题十分敏感和忌讳，他见对方迟疑，并不懊恼，而是神秘一笑。
之后发生的事情，着实令陆羽生惊诧不已。只见书生的面容一阵变换，赫然出现了一张陆羽生的脸，在他看来犹如照镜子一般。
他张着嘴，愣神片刻，失声道：“《换形术》？”说罢，蓦然想起桐城外与书生第一次相遇时的情形，对方气息内敛，似有还无，“《隐息术》？”
“果然没错，哈哈，你该称呼我一声师兄才对。但不知师傅他老人家可好，真没想到我寻了那么久，终于让我找到了。”书生恢复了容貌，蓦地握住陆羽生的双臂，兴奋地说道。
“师兄？”陆羽生大惑不解。
见到他质疑之色，林东向紧张地问道：“你可是修习的换形、隐息、幻影三术。”见对方点头，才松了口气道，“这就对了，师父他老人家曾说，此三术是他独门绝技，可惜我只有缘学了前两部，对了，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可好？如今身在何方？”说着眼神殷切欢喜。
陆羽生一阵愕然，摇头苦笑道：“林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是依照密笈修炼，并非被人传授。”他知道书生一定会追问，索性一并说出，“至于密笈的出处，正是以洛山消息与天机阁交换所得。”
书生闻言，黯然道：“还以为找到了他老人家，没想到竟是空欢喜一场。”眼神中流露出无限的失望，忽然皱眉道，“他老人家的绝技怎么会出现在天机阁呢？更奇怪地是，如此罕见的绝技，天机阁竟然舍得拿出来与你交换。”他盯着陆羽生的双眼，希望从中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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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透着浓浓儒慕之情和呵护之意，令陆羽生感动。
收拾心情，二人定下追本溯源之计，由书生易容何老，加之他乃罕见的五行俱全，容、体、息三变早已出神入化，在陆羽生的指引下，伪装何老，惟妙惟肖，几欲以假乱真。
天色渐变，水秋云迟迟未至，二人担心夜长梦多，便先行回返商会，随机应变，这一次有自己这便宜师兄相陪，陆羽生踏实许多。
当两人回到商会时，凌广平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于是他们立即前去觐见，才有之前的一番对话。
堂下两人躬身拜谢，假何老更上前一步道：“多谢大人栽培之恩，属下铭感五内，但有吩咐，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凌广平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颔首微笑：“若是何老此次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莫忘今日所言才好。对了，听侍卫言道，适才你三人神色匆匆离去，不知所为何事？”
何老回道：“大人见谅，皆因此次我等为外院惹来西镇王府的强敌，之前听探子回报，城中悲歌客栈有大量陌生强者进出，便前去证实，确是他们无误。因此我二人先行回来禀报，常执掌仍留在那里监视。”程长风在一旁低头垂首，此时瞟了一眼何老，眼神中透着怪异，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广平闻言，脸一沉，斥道：“糊涂！这节骨眼上怎能再去招惹他们，而且就算你们确认了消息，以你们的实力如何能对付得了他们，要知道没有外院的指示，我也不敢轻动。”
“多年经营毁于一旦，惶惶逃窜如丧家之犬，属下实在心有不甘。”何老义愤难平。
凌广平叹道：“你们效力组织多年，应该知道我等只是外围势力，说好听的是长老、执事，但其实也不过是厉害一点的马前卒，若是说白一些，就是死士。我知道你们对这段时期的命令颇有怨言，我也明白此等行为好比杀鸡取卵，但俗话说神灵打架，凡人遭殃。连院主都颇感无奈，更不是我们这些外围所能了解的。何况这次不仅是你们，据说大楚也有一处重要暗桩因此被毁，更惊动了皇级强者。所以院主还是理解你们的，才会惩罚得如此轻。你们可不要心存芥蒂才好。”
堂下两人连声不敢，程长风开口道：“这些可都是大人您的重要力量，两处暗桩，您难道不心疼，属下替您冤那。”
“心疼在所难免，好在那大楚暗桩与我互不统属，似乎和我们的情形大有不同。”说到这，他想到什么便转移了话题，“你们刚才说西镇王府的高手住在悲歌客栈，真是有意思，我想无需我们出手，自然有人会帮我们清理这些威胁。”
程长风眉头微皱，被对方发现，“程执事，过去你一直驻扎北蒙，这恐怕还是头一遭来楚烈城吧，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但有一事我要提醒，这边城的局势十分微妙和复杂，行事要万分小心。且不说城中最大的势力城主府和万兽帮都有皇级坐镇，就说三天前突然降临的陌生高阶灵皇，更是来者不善。院主今日召我前去，一来是赏罚之事，二来便是吩咐我等蛰伏一段时间，这三来嘛，刚好想详细了解西镇王府和北蒙大军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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